星期三, 3月 15, 2006

禁語



咳嗽說話是很為難的事,氣不順,費力,表情怪異,聲不達意。
很疲倦。

突然很想插一瓶紅玫瑰,深紅的,越深越好,暗紅色都行,就是不要一點粉或一點橘。
花店老闆包了五支長梗玫瑰給我,太長了,我沒有合適的窄瓶子,對它們有點抱歉,要委屈。
這花夠紅,紅得發黑,正是我要的。他說玫瑰就像包心菜,邊開邊剝,才美。

走到門口,看見很新鮮的白色桔梗,問了價錢。
老闆好心提醒我,桔梗不耐,插不久。
可我之前那瓶養了一個月。
老闆笑笑說,怎麼可能,那是天氣很冷的時候吧?
我說,現在還在,還有三朵,厲不厲害?
他張大眼睛,點點頭說:「妳很厲害。」
我知道。

常修剪,勤換水,花兒需要照料。

從前我偶而會在下課路上買一朵十五塊的細枝白玫瑰,養在租來的地下室房間,開很久很久,開到不得不落下的那一刻,還是乾乾淨淨不帶一點黃斑。
花兒也有自己的格調。

我需要暫時不說話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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